下雨時悲觀

「幸而下雨，雨在街上潑，卻潑不進屋內。
人靠在一塊玻璃旁，便會覺很幸福。
這個家還是像個家的，其實並不太壞呀。
就這樣，一切不滿都淋熄了，
漸漸又回復先前的安分。」林夕 〈下雨天〉 《曾經》

我在屋內，看著雨在街上潑，
有些卻潑進屋內，打在我的臉。
沒有玻璃，沒有依靠，
怎麼說幸福，更成不了家呀。
就這樣，或許能讓我清醒清醒，
從此做個安分的人。


「即使知道一盆花的需要，也不一定養得活。
每天撫弄著花盆，左搬右擺，
一味施肥淋水，反而壞了大事。
心不在焉的關注往往最見效用，不動聲色，
不隨便移動花盆位置，影響光度，
枝葉長得壯才施肥，不在不適當時間催谷。
花肥太濃，受不來，便死。
而即使種種軟硬剛柔手段都極自然使出來，
久缺良好環境，還是白費氣力。
不屬於你世界的花，開著，
終於也會凋謝，或因耗盡精力，或因水土不合，
離開不屬於它的世界，有心有力卻又無效。」林夕 〈花心〉 《曾經》

栽花真是大學問，
有時做又無功唔做亦徒勞。
花不開固然傷心，
然而美麗的東西不應被糟蹋，
將苗放回大自然，
希望它找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然後開花結果。


「等待是世間最酸苦的經歷，最陰毒的罰，
張愛玲最痛快的說話便是：
來得太晚的話，快樂也不那麼痛快……」林夕 〈氣短〉 《曾經》

祖師奶奶下筆真是又準又狠，
一句是一刀，睇到都覺得痛，
血滴到一地都係。


「我咬破了一個番茄，嫩滑的皮膚，甜蜜的痛苦。
指頭沾了一滴血，我有衣食和家教，
便把它啜回嘴內，甜蜜的血。」林夕 〈蕃茄〉 《曾經》

如果我要咬破一個番茄，基於衣食、家教同埋有型，
我會把血啜回嘴內，連血連皮吞下肚。